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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老家庙坡的散文随笔
庙坡位于老家栾川县城北边,因所在的土坡上有庙而得名。30多年前,庙坡的半坡上有个老院儿,是一高的家属院,一溜儿13间房子,居民主要是一高的教职工及家属,住了五六家二三十口人。我家在那里住了11年。
那是一排低矮、破旧的老房子,不知道之前已经用了多少年。一条石头垫起的小路,从坡顶一折一拐伸进院子。院墙是同样破旧的夯土墙,东西各一扇木栅栏门,漫不经心地守护着各家没几个钱的家当。
院里树不太多,我记得有一棵冬青树、一棵樱桃树、一棵被雷电劈掉半拉子的大柳树,还有一棵毛桃、几棵核桃树。
这是个平淡无奇的院子,却也是让人多年后都感到温暖而富有生机的所在。那时候,大家都很穷:烧煤,自己拉架子车到煤矿拉煤打煤球;吃菜,主要是萝卜、白菜。储菜季节,全院女性居民集体动手,擦萝卜丝,切白菜、萝卜缨儿渥酸菜,空气中好几天都弥漫着甜甜的萝卜丝味儿、淡淡的白菜气儿。
为了增加菜的品种,更为了省钱,居民自己动手造地种菜:门前通道外的土沟用煤渣、垃圾慢慢垫平了填上土,房后的山坡填上土再施上鸡粪,就开垦成了一片片菜地。人们用篱笆把菜地分割成一块块儿,种上西红柿、倭瓜、大葱、辣椒、雪里蕻。
我爸爸是院子里最会种菜的人。他在我们家住过的两处房子的门前都搭起棚子,种上倭瓜、丝瓜、葫芦。各家都养鸡,也都种花。春天到来的时候,院子道路旁有盛开的牵牛花、倭瓜花,房前屋后有碧绿的青菜、各色藤蔓,院前院后便充满了生机。
院里各家对子女的要求都很严格,孩子们也都很守规矩。樱桃红了,没有人动手去摘,一般是等到真正可以采摘那一两天,住在树下的那一户人家把果子摘下,然后分送给各家各户都尝尝;核桃熟透了,果实从树上落下,早起的孩子可以从树下捡起几个,当成上天赐予的美食吃了,但没有一个人上树去摘。各家栽种的萝卜、西红柿等,从来没有人会不吭声到地里去采了吃。
这里的居民是流动的,有些人只住两三年甚至更短时间,但大家和睦相处,精神富足。于立冬的奶奶是山东人,说一口我当时听不太懂的山东话。她主动承担着维护院子秩序的任务,看到哪家孩子不听话或行为不得体,就毫不客气地批评,孩子的家人知道了也都支持。老柴家的儿子叫伏牛,有空了就在核桃树下给老年人读古书。周立老兄那时开始搞摄影,姐弟三人还常在院子里临摹碑帖。我在西边的柴门上装过风向标,还曾从房后拉根广播线把破广播装在大柳树上,也算给院子增添过乐趣。
院里的.人,从没吵过架、红过脸。遇上什么麻烦事儿,各方哈哈一笑了之。大人们见面也开玩笑,逢年过节串门喝几杯,但都很节制,浅尝辄止,没有一个“院民”喝酒多了出洋相。我也从没有听说过谁家人有打麻将之类的行为。
这个院子后来更多被人所乐道的,是一种积极上进的风气,因此造就了不少“有出息”的人。当年,同一年龄段孩子中品学兼优者,是所有家长口中的学习榜样;“学习者”或自觉或被动地向“被学习者”看齐,即使不能望其项背,内心也是满怀敬意的。也正因为这个原因,在我父母那一代,这个院子出了好多个很有成就的人;到我们这一代,历年都有几个重点大学的学生。一些人或许当年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,但仍然不懈努力,后来也都在所在的行业或单位取得较好的成绩。多年后,大家谈起往昔,会不约而同地谈起这个老院儿。
19XX年前后,老旧的院子面临征迁改造,我们家搬走了。后来,那里新建了6层楼房,我们没有再搬回去。此后的很多个春节,我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那个院子附近看一看,看看那些斜坡、小胡同,心中,想起当年的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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