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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人优秀散文：爱“算账”的妈
看到这个题目，是不是认为我的妈妈是一个会计，患有职业毛病。哈哈!错了，我的妈妈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。
01
“叮铃铃……”手机响了，我一看是妈妈来电，赶快摁绿键，“二妮儿，你忙不忙呀，如果不忙，我摘得豆角、黄瓜都几天了，你抽空来拿走吧!再不吃就坏了。”我连忙说：“行，好……”我挂了电话，一旁的老公不屑地说：“街上豆角、黄瓜满大车都是，便宜得很，想吃买一些。”我白他一眼，你懂什么(妈妈的爱心我领了，又去看忘了她，一举两得)?
我买了一些鸡蛋、水果之类的东西，开车来到妈妈家。妈妈一见我就说：“种的菜没多少但我也吃不了，想着给XX(我的弟媳)送去，来回坐公交车又要花十来块钱，这些菜还不够车费钱。”又看到我拿的东西，就嗔怪道：“说了不让拿东西，你又拿，本来想给你们菜，反倒让你又花了不少钱。”我也不多说，就一句：“没买什么呀!”她说得多了，我就笑着说：“闺女来了总不能空手吧!”
“叮铃铃……”手机响了，我一看是妈妈来电。“二妮儿，我晒的豆酱可以吃了，你来带些吧!”我爽快地说：“好，凑空我就去。”一旁的老公听见了，忙接茬：“吃那干啥，致癌物质，想吃超市卖的有。”我不理他，他根本不懂(前几年，妈妈晒豆酱没晒好，给谁谁不要，她心里很不好受。虽然妈妈的东西确实不值多少钱，可那是她对儿女的爱)。
我去超市买了奶和面包之类的东西赶到妈妈家，妈妈一看我手提的东西，就笑着责备我：“说了不让你买奶，一箱奶又是几十块吧，买成蒸馍够我吃好长时间的。”
每隔一段时间，妈妈就会打电话让我去取各种五谷杂粮之类她种的农作物，我去时总或多或少带一些常吃的食品水果之类的东西。妈妈每次都满怀“愧疚”地说：“你们买的还有，我老了吃不了都放坏了，扔了多可惜呀!那可都是钱呀。”我听了心里说：“我们才惭愧呢。”妈妈都七十多岁的人了，还不让自己闲下来，开荒种一些庄稼，还总嫌自己种的不好。我们姐妹劝她不要种，她就埋怨自己：“真老了，干不动了，以后还得让你们多花钱。”殊不知，我们赡养她是我们的义务，而她只想着给予儿女，怎不让我们愧疚。
02
隔了几天，没听到妈妈打电话，我心里不安，就打过去：“喂，妈。”
“二妮儿呀，有事儿吗?”对面传来沙哑的声音。
“妈，你怎么啦!”
“噢，有点感冒了，老毛病，天一凉身体就不争气，头有点晕，不过没事，吃点药就好了。”
搁下电话，我不放心，挤时间去看妈妈，看到妈妈一声咳嗽接一声，我急了：“几天了?”
“有好几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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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输液了吗?”
“没有，不碍事，吃药几天就好了。”妈妈故作轻松地说。
“好几天了还不好，您输几天液吧，好得快。”
“输什么液，输一次液好几十，输几天几百，我春上给别人薅草挣的钱就花光了。”
“那也不能不输液呀!花就花了。”
妈妈被强逼着去输液，接下来这样的声音不停地在我们耳边响起：“唉!身体真不争气，这次吃药打针又花你们不少钱吧，这些钱还不如给我买成好吃的。”
天气转凉了，阴晴不定，时冷时热，妈妈又不舒服了。
“妈，你经常头疼、头晕，吃药不行，咱检查一下吧。”我劝她。
“不去，医生一检查就是几百块。”妈妈断然拒绝。
“那你老是头疼头晕，怎么行?我们老不放心”我有点急了。
“这都是老毛病了，人老了谁没有病，一干活就不疼了。”妈妈完全不听劝。
后来妈妈实在熬不住了，才跟我去检查。检查每个项目时不停地问多少钱，还唉声叹气：“你又花不少钱吧!看病的钱够我买一年的麦子了。”我不置可否。
吃了一段药，就对我说：“别买药了，你买药的钱会买好多吃的呀!”妈妈就是这样，自己生病了就责备自己拖累了儿女，埋怨自己又让儿女花钱破费了。
03
每到换季时，我们姊妹轮流给她买衣服，妈妈就急了：“买什么买，老了又不出门，买那么多衣服干嘛!”然后开始罗列她多少年来存放的衣服，崭新崭新的，平时很少见她穿。问她为什么不穿，她随口就说：“庄稼人去地里土呀泥呀的，衣服哪会穿干净，新衣服都糟蹋了，在家烧地火烟熏火燎的，哪有穿新衣裳的时候?”
“那您只管穿，脏了，破了我们再买。”我们给她吃定心丸。
“买那么多衣服干啥?衣服又穿不烂，净花你们的钱，你们起早贪黑挣那点工资容易吗?要是你们个子高(妈妈比我们姐妹个子都要高)，你们不穿的衣服让我穿多好呀!”妈妈有点惋惜地说。
前些年，妈妈确实穿我不少旧衣服，可这几年社会上流行的衣服式样，妈妈再穿我的已经不合适了。每当说到买衣服，妈妈就急不可待地说：“不买不买，我有衣服穿，吃药都花你们不少钱了。以后我干不动活了，还要花你们更多的钱。”
每到春节，妈妈给女儿压岁钱，也总不忘说一句：“这钱还是你妈妈给的钱，姥姥不会挣钱了。”语气里满是愧意。
在妈妈心里，她花儿女的钱总要算一算，可她从没想过，儿女长成人参加工作之前，她在儿女身上投资了多少钱，付出了多少心血。在妈妈的心里，她的付出是应该的，接受儿女的钱物却认为是对儿女的拖累。老了、病了、不会挣钱了，她心里是满满的愧意，没有对儿女一丝责备之意。
“谁言寸草心，报得三春晖”，我的爱“算账”的妈妈呀，你的儿女是永远还不完你的“账”的呀。
张海霞 长葛市初中语文教师，从教二十多年，清淡宁静的心沉浸于一方净土——校园，平淡的生活以看景和阅读来调剂，偶尔动笔抒发生活的感悟来平息内心的触动。
【本文作者：张海霞 。(公众号：芝兰园)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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